[轉貼] 1210 樂生景美人權園區行動
今天,「世界人權日」,一個銘刻著台灣從戒嚴時代走過無數血淚歷史的「台灣人權景美園區」也在今日開幕。政府聲稱此園區的確立將是陳總統任內「人權立國」政策當中極為重要的一環,是「堅定象徵台灣珍惜人權、鞏固民主、捍衛人權」的證據。樂生保留自救會與青年樂生聯盟嚴肅地向受難者與人權鬥士致意,但也同時感到痛心不已!在政府高喊「人權立國」的同時,樂生療養院的古蹟建物、?病友們的居住人權、病友們為台灣公共衛生史犧牲的血淚史,在政府「標準不一」的對待下,猶如風中殘燭,即將消逝隱沒。
政府應停止迫害樂生人權
因政府早年錯誤的強制隔離政策,樂生療養院的院民們,被強迫帶離家園,監禁至有如「監獄」一般的療養院中隔離長達數十年之久。其中,院民人權被侵害的事實,早已多不可數。過去,因為政府錯誤的隔離政策,他們背負著一生的汙名與鄙視的眼光;如今,政府更「將錯就錯」,為了政府錯誤的公共建設選址不當,強制要求院民搬離居住了一輩子、在他們自己互助、扶持下建立的家園;更將一切捷運建設的延宕責任歸屬於這群老人。
我們試問陳總統,政府所高喊的重視人權的「人權立國」政策,難道不包含重視這群弱勢、邊緣的樂生老人嗎?
我們今日的行動,除了向過去曾經遭受人權侵害與政治迫害的人權鬥士致意外,更要求陳總統「人權立國」要說到做到,政府應立即停止迫害樂生人權。因此,我們要向陳總統提出下列訴求:
一、立即展開樂生院的古蹟審查作業,指定樂生療養院全區為國定古蹟;儘速規劃樂生院為下一個見證台灣人權歷史的「台灣人權樂生園區」。
二、確保院民原地續住與安老之權利,不得強制搬遷樂生院民
三、立即立法保障漢生人權,恢復病友名譽,洗刷冤屈。
以上資料來自PeoPo公民新聞,並感謝阿烈和torrent的報導與剪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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丘延亮教授發言稿
(丘延亮教授為一九六八年白色恐怖下入景美軍監的政治犯,由於政治犯的身分,一直無法回台任教。兩年前,終於獲准從香港返台任教,返台後,他繼續參與各樣的社會運動,樂生的各樣陳情抗爭與活動,都必然看到他的身影。)
三十九年前,我來到景美看守所,當時還未完全修竣,我屬於第一批新客人。我選擇來這裡,是和人民在一起抗暴必付的代價,從來未曾反悔,更不覺得委屈,這是人之所以為人不得不做的,沒有什麼好怨天尤人的。
一九六八年進來時,這個逮捕不但是全球反動政權鎮壓學生運動、反越戰運動的一部份,更是親美政權對戰後台灣本土新生左派殺雞儆猴的企圖。在我們之前,拋頭顱灑熱血何只千萬?我們損失一些青春,算得了什麼!然而,不管是什麼犧牲和損失,難道是要為今日貪腐政權舖上血紅的地毯嗎?當然不是!犧牲和損失,是希望有一個公平正義把人當人的社會!不公不義、目中無人(人民)、作賤百姓,就是所有權力禿鷹的本色。選擇和人民站在一起,只有和貪官腐吏和反人民政權對抗。
出獄流放一直到兩年前才回到台灣,感激樂生的父老和樂生聯盟的青少年,讓我重新見到一個為希望和公義抗爭的台灣,也看到了少年以來一直追尋的希望。今天,在無時無刻不進一步法西斯化的政權宰制下,對外是反恐的幫兇、奴工制的同謀;對內,民不聊生、價值扭曲、斯文掃地……。一個真正有良知的人,是絕不能依附在政權的卵翼之下,而是要站在人民的一邊。我這個老政治犯也就不能不毛遂自薦,希望新興的運動抗爭能不嫌棄地將我進行資源回收,讓我再次在自己的土地上站穩與不公義的政權對抗的立場。
刻意漠視樂生院裡這些弱勢的阿公、阿嬤一直以來被剝奪的人權,忽視他們這麼多年來為生存而不斷發出的吶喊、心聲,而繼續地踐踏、毀壞樂生院所代表的底層人民的歷史,這樣的政權怎麼還能大言不慚地在此侈言人權、賣弄歷史、空談民主?
我今日要說,在樂生人權、溪洲原住民居住權…等社會抗爭的道路上,如果要再次坐政治牢,我也早有準備。不管是再回到這裡,或去到新政權蓋的新監獄,那樣也就是回到我那些死去同志和先行者的身邊。因為我知道,他們每一個,如果今天還在,也必定會跟我們站在一起,一同抗爭、一同勝利!
楊祖珺教授發言稿
(楊祖珺教授為民進黨第一屆33位中央委員之一。從1978年即已正式登記為黨外助選員,選擇加入黨外陣營。然而,直至今日,在各樣的社會運動中,仍然可以見到她賣力的身影。)
景美軍監所代表的意義,不僅包含了台灣島內四十幾年軍政統治下熱血青年的犧牲,還包含了世界冷戰體制下全球有理想人民的血淚與犧牲。景美軍監所象徵的冷戰體制,更使得台灣人民在二次大戰後被剝奪了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。
今天除了跟隨「青年樂生聯盟」到這裡暴露民進黨政府罔顧人權、文化資產保護等的非現代民主國家的落後行徑,更要對接下來來到景美軍監作秀的民進黨政府控訴── 「美麗島」案件的律師們及民進黨的當權者,你們是台灣六十幾年來的政治受益人、而非政治受難者。你們獲得政治權力的來源,是踏著冷戰體制下無數理想青年的頭顱、以及台灣人民在人權上徹底的犧牲而換來的。到了今天,民進黨政府還要踏在台灣殖民時代「樂生療養院」風燭殘年的阿公阿嬤、以及「樂生療養院」院址所在的文化資產上,遂行罔顧人民權利的惡政。
民進黨政府在今天,還拖著一些政治受難家屬,來到景美軍監作秀。你們如果要作秀,就讓一直支持「青年樂生聯盟」的中研院丘延亮教授在這裡現身說法。讓他來告訴民進黨政府及社會大眾:當初在景美軍監中,堅持革命的熱血青年是如何在被拖出去槍斃前的義無反顧,他們究竟希望台灣變成什麼模樣?從1968到 1971年因為堅持革命在景美軍監坐牢的他,為什麼至今還堅持站在第一線支持「青年樂生聯盟」,他所作的抉擇又是什麼?
以上資料來自青年樂生聯盟︰《1210請陳總統謹記歷史教訓,停止迫害樂生人權記者會》
13 comments:
聽到阿肥老師的演說,我感動的落淚。希望小管沒受到太大的傷害...
12月12日還有更近一步的行動。
http://www.coolloud.org.tw/node/12486
說這些受難者 "家屬" (不是很多當事人來嗎,怎麼都變成家屬了)來這邊作秀,就未免太不厚道了。
在輕易簡化這些家屬的同時,又有幾個說這種話的知識份子,真的弄清楚這段時間,在景美看守所發生多少的事情?受害的人至今還活著,許多受到剝奪的人權也尚未完全平反。
有沒有親口去聽聽那些受難者,聽聽他們對於昔日恐怖監獄能改建成人權園區的感受?一位阿伯告訴我,他心裡頭的某個牢籠才慢慢打開。知識份子有了發言權,關注人權是件好事。但如果為了聲張自己關心的某種人權議題,卻把其他受害者的參與給簡稱成 "作秀",那未免也有幾分傲慢於其中。
我非常討厭阿扁,所以所有的活動我唯獨阿扁致詞沒去。但有幾位說這種話的老兄,昨天在這邊聽見/看見白色恐怖受難者的自白與淚水?這與樂生院阿公阿嬤的情形是類似的。拜託這種輕挑的簡化指責不要再出現了。
還有關於知識份子的發言權也是個問題。
為什麼 "要讓丘延亮上台" 就那樣重要?這邊有許許多多關了更久,出來後也沒機會在大學任教,缺乏社會資本也缺乏經濟資本與文化資本的受難者(拜託,他們還活著)。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嗎?你以為他們不知道 "當年槍斃熱血青年是什麼樣子嗎"?這些受難長輩對台灣社會沒有願景嗎?
為什麼唯獨教授上台,才能告訴我們這些?
弱慢,我留言中的 "你" 不是指 "你" 喔。是說說這種話的人。
我又記起以前寫的那篇虛假對立。真的不存在也看不見嗎?我實在很疑惑這種針對性究竟從哪邊來的。
Hetro,想要寫些回應,可是你知道,這難度很高...
人權園區的活動一連好幾天,有酒會、有研討會、有致詞...我認為應該不致於出現發言權過度集中在"知識分子"身上的現象,我也認為,樂生支持者的行動,只把抗議鎖定在特定的時間與場合(扁出席致詞),並未全面地阻礙人權園區活動的進行,即使我認為這樣的行動確會對主辦單位造成一些傷害,不過抗議的合法性還是有的,因為他們都是人權迫害的受難者(樂生院民、阿肥與楊祖珺老師),這要如何再去區分"發言權"的問題? 我真的沒有答案。
而且我覺得楊老師的發言有其"理想的讀者",他口中的"你們"是指"美麗島案件的律師們及民進黨的當權者","作秀"一詞應是指"你們"這些人在此"作秀",而非"受難者家屬"(或當事人)。
至少我們都同意,楊老師口中的"你們",想要消費受難者的意圖遠大於紀念。唉。
我懂你的意思。
其實當天的舉動,是有讓一些政治受難者感到不舒服。一位阿伯說 "這是我期待一輩子的一天,終於可以讓大家看看關了我十多年青春的恐怖地方是什麼樣子"。
我說過的疑惑,是關於人權的議題這麼多,但好像碰到白色恐怖一類的活動,經常就出現 "若不談樂生,這樣的人權還算人權嗎" 之類的質疑。問題是,關於國際特赦,蘇案平反,或是其他其他多樣的人權議題,怎麼不出現這樣的質疑?
在我看來,找這個場子,然後把焦點聚焦在阿扁身上,然後說他在作秀(我當然同意非常大程度上他是作秀),其實是不怎麼好的策略。尤其那個作秀一詞把受害者家屬拖下水(我再次強調,那天去的許多是受害者本人),在我看來是不厚道也不明智的策略。
厚道點看,都應該知道那天真正的主角,應該是這段時間參與了漫長準備,希望軍法看守所能夠成為人權園區的受害者與人權工作者們。
對了,最後問一點,你說抗議的合法性還是有的,"因為他們都是人權迫害的受難者(樂生院民、阿肥與楊祖珺老師)" 。
想順便請你多解釋囉,我不知道這跟我說的知識份子佔有優勢資本有啥衝突。要說合法性來原來自曾受人權迫害的話,民進黨裡也一堆人是啊。但我也要明說,我跟你採取的合法性標準可能不同,阿扁做的爛,消費白色恐怖就是消費白色恐怖,享用極為優勢的位置卻在那邊說堆鳥話,這麼多年來許多該平反與賠償的人權侵害還是進展緩慢...這時候,我管他有沒有受過迫害,他有這種地位,他敢這樣做,我就這樣質疑。
同理,我不知道享有眾多資本的知識份子,用可能有過於簡略與自傲的態度去簡化再現他人,這有什麼不能質疑的?
我最後要補充一點,誰說當時景美軍法看守所都是那些 "革命青年" ?這是不是犯了某種知識分子的自傲?有許多長輩是目不識丁的農人,是完全不知所以然就被抓到監獄裡,甚至就此發瘋。還有許多不是紅帽子的前輩。還有更多各式各樣的情況。所以有這樣多樣與差異性,不是 "誰來上台告訴我們" 就可以代言的,楊老師這次未免想的太單純了。
我覺得對人權的迫害,就受難者而言,理應沒有誰高誰低的問題,而且任何一種形式的迫害,對當事人來說,都是無法彌補的傷痛。
楊老師年輕時辦了台灣戰後第一次大型演唱會,出了第一張唱片,唱首美麗島,從此被國家機器盯上,歌曲成禁歌,唱片被銷燬,出門被跟監,恐懼的陰影甩都甩不掉。阿肥老師也長期被流放至香港,無法把他的學術成就與台灣人分享。
這些創傷,又要如何跟"目不識丁的農人,完全不知所以然就被抓到監獄裡,甚至就此發瘋"的遭遇放在同一個天平上秤? 並加以區分?
當我看到阿肥老師身上掛著VIP貴賓證,卻願意站出來,替更多人爭取人權,我非常地感動,但這份感動,跟我在讀過許多底層受難者的悽涼遭遇之後,自心裡所湧起的情緒是一樣的。我真的很難對這些(複數的)"合法性"做超完美切割,區分那些是夠格的,那些是不夠格的?
更近一步說,你所提到關於人權議題的疑惑,已經是台灣社會最常被提起的問題,例如正義、人道、自由...等抽象概念。當我主張樂生正義的時候,總是會有更多人跟著呼喊性別正義、政治犯的正義、環境正義...,這些(複數的)正義對我來說都很種要呀,我又要如何區分那些正義的重要性大於另一些正義?
至少我們都承認一件事,權力的資源是有限的,而政客掌握了資源分配的天平,當這麼多種訴求一次湧進資源分配者的面前,如何分配資源,誰多誰少,誰先誰後,展現一位在位者的視野、遠見與願景,這是倫理學的問題,而你我都知道,倫理學正是當前政府最弱的一環。
所以,我完全同意你對扁政府的質疑,他真該受到嚴厲的批判,如果他早對樂生議題表達意見,或釋出善意,樂生支持者又何苦為難人權園區活動的進行?
阿扁最近很怕被嗆,國安單位很緊張,地方政府也加強警力,強勢驅離,沒得商量,所以阿肥老師沒說幾句話就被舉牌警告,直到現場全面淨空為止。退一步想,阿肥老師可是掛著VIP入園證耶,更何況他長期投入社會運動,那有可能被警方說停就停的? 警方的動作反而被視為是一種挑釁與激化,結局又是被統治者受到傷害,而且一次兩種(樂生院民與園區內的政治受難者)。
如果兩方(府方與樂生支持者)事先協調好,府方對嗆聲者願意採取彈性作法,我不相信樂生支持者還會採取過度的行動,讓演說不歡而散。
可是你也知道阿扁的個性就是這樣呀(尤其是嗆扁開始之後),我早在去年anarch家或我的部落格裡就一直提到當權者應該頃聽抗議者的聲音(尤其是倒扁行動啟動的時候),開啟對話平台,如果他願意做,可能今天的政局根本不會是你我看到的這樣。
回過頭來說,樂生議題或許打亂了人權園區活動的進行,可是過度批判樂生的行動,會不會演變成另一種虛假對立(樂生院民與政治受難者)? 或弱弱相殘?
這是我所不願見到的事情。
不,我要說的事情很清楚。楊祖珺老師不應該指責那些受害者家屬(其實是受害者本人)是被阿扁找來作秀的,這很傷害他們。次者,請弄清楚,那天根本不是以阿扁為主角的場子,請弄清楚這個園區是多少受害者協助推動才完成的。第三,景美看守所的真相,當事人都有發言權,楊祖珺要阿肥上來跟大家說教,並且把當時的受害者(都)描述成熱血青年,然後對於台灣只有一種願景,這種發言我不能夠苟同。
所以讀懂我的意思了嗎?我有要把誰與誰拿到天平上比嗎?
還有,弱慢,我非常了解你善意的說法。
我最後想點名一件事,你說「如果兩方(府方與樂生支持者)事先協調好,府方對嗆聲者願意採取彈性作法,我不相信樂生支持者還會採取過度的行動,讓演說不歡而散」。
還看不懂我寫的嗎?阿扁根本是那天來插花的!那天的場子是這些受害的阿公阿嬤,與人權工作者努力出來的成果。跟誰連絡?如果到事後連方向都弄錯,這該怎麼辦才好呢?
所以我才說了一句:不要眼中只有阿扁。嗆扁可以,但不要任何其他人受到衝擊都是活該。知識份子更不要換另一個方向來消費這些受難者,雖然策略與阿扁與民進黨政府不同。
Hetero,謝謝你的留言,樂生運動走自此,的確有一些地方必須反思,我很同意你的觀點,也了解你的苦心。只是,基於我對楊祖珺前輩的尊敬,讓我很為難再對此點做進一步的發言,也請你諒解。私下再通信談好了。
我今天也跟一些樂青朋友聯絡過了,也希望能夠處理昨天掌毆人的前輩的舉動。總之,希望樂生運動的朋友也能加油。大家共勉之。
【扁蘇謝有什麼不敢做,不戒嚴,一樣有撇步】
閣揆當小弟,部長做老大,政府搞破壞,民進黨擺爛。
侯寬仁保護,貪腐案停滯,國防部孬種,唯元首是從。
阿扁挑仇恨,教長催綠化,局長掌中選,主秘說八卦。
阿扁不能輸,一輸要脫褲,奧步三百招,招招必見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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